【东方同人文】彼岸逐火——第九节：终于起点

紫漂浮在半空中，折扇猛地收回，散发出的是令人胆寒的杀意。可四季却依旧拦在我的身前，而此刻的我只能无力的询问她。

“为什么四季，明明刚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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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那种鬼迷心窍的话，你就想否认自己的付出吗，你就想否认自己的努力吗？站起来！你可是一直在遵从我的教诲，一直在向着那个方向努力的人！我怎么可能因为那种荒唐的理由放弃你。”

阎魔的屏障在我的面前展开，那笏也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你已经跨过一次了，怎么能再被绊倒。”

是我们已经跨过一次了。

我重新站了起来，想尝试利用这个残破的身体去反抗，心中的恐惧也在若有若无的回应我。

“操纵境界程度的能力。”

可她并没有回应我，当我们这边做好了全部的迎敌准备的时候，那杀意却从紫的脸上淡去了。她慢慢的落到了地上之后又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走入了身后的另一个境界之中，只是在要进入的时刻，她回过了头向我们看了一眼。

“这不是结束。”

留下了这句话之后，她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她走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在发问，还是在自言自语。似乎一切都转变的太快了，我没来得及反应她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中又是一阵压抑，只是脸上终没有解脱的表情，根本没有劫后余生的感受。因为紫说的对，只是这样我的事情永远不算结束。

“是啊，她走了。”

屏障和笏消失了，四季扶正了自己的帽子后重新看向了我。脸上担忧神色却搭配上了认真的表情作为掩饰。

“还好吗。”

我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只是我似乎还是没法说出口。

“我没事，四季大人。倒不如说今晚的事情能就这样了结已经是很幸福的了。如果双臂都在真想好好的拥抱一下四季大人啊。”

“我说过了，你对我不用……”

这下她认真的神色都没有了，我现在演戏都那么勉强了吗？

“四季大人那么关心我可不好。我之前就说过了，您可是会勾引起让人袭击的欲望的啊。”

我以最快的速度用左臂搂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着。

“这样真的会忍不住的。”

她的身体在颤抖，大概是又被我惹生气了吧。不过这样就好，虽然话题转移的如此生硬，但是只要这样就能有别的方法去应对了。

“是啊……我也快忍不住了。在你眼中的我就那么保守开不起这种玩笑是吗……”

没等我反应，她已经趁着我抱住她的空档，一把搂住了我的脖颈，而后……

强吻了上来。

她将我的身体压倒在了地上，卖力一般的亲吻了过来。举动粗暴令我无法反抗，只能感受着她的侵犯，唇齿也就这样被撬开了。她如同捕捉到了猎物的蛇，将我死死的缠紧不让我推动她分毫。温热的舌头在我的口腔中肆虐，粗暴又敏锐的捕捉到了我的舌尖，而后将其卷动捣乱。

明明只是亲吻，却暴力无比，所有的动作和举动都是在蛮横的肆虐我的理智和身体，仿佛要将它们都完全蚕食一般。直到我的身体缺氧，反抗的念头彻底消散她才松口拉出了银亮的丝线。

“你心中的我就那么无法交代心声么。所以我才说过你会把你的朋友逼走啊，你这份冷漠我们感受的到！既然把我当友人的话，你就开口啊！”

从亲吻的恍惚中回神，四季正压在我的身上。又一次被她死死的压制着，但这次没有任何伪装附着在我的身上，她也一反常态。

“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呢，四季大人。”

闻言她没有回应，而是继续看着我，沉默……持续的沉默，直到我终于真正的看向了她双眸。

“我说过了，没有任何理由。”

“不，用这句话的人，只是不愿意正视这些理由而已。”

“那我的理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你不也明白了么。”

她缓缓的起身，我也从这份压制中得到了解放，只是我还不愿意起来，哪怕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离开了我。我只是继续盯着她，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她也确实说了下去。

“无论最开始是什么理由，怜悯也好，惋惜也好，什么理由都可以。但是现在的我绝不再是因为这些理由在你身边，而是因为我想要真正的成为你的同伴，才在你身边的！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是你的同伴，此刻我正站在你这边，对吧。”

我张开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全身僵住了。

眼睛好痛，视线为什么模糊起来了呢。

哈……我居然在这里哭了，在她面前骷髅，真不像话。但是又真的好想哭，仿佛一切都真正释然了一般。明明只是有人认可了，明明只是有人知晓了，明明只是有人愿意陪在我的身边了。

为什么呢……我其实只是在寻求认可吗，我只是想听一声来自友人对自己说一声，你已经很努力了吗？还是说……

“谢谢……谢谢你，四季大人……对不起。明明我也一直一直渴望着有一个愿意支持我站在我身边的存在，但是我却总是在逃避不敢开口。对不起……”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哭的有多大声，但是我只想这样取宣泄情绪，知道再也无力发出呼喊，直到眼泪止住，我才被四季从地上扶起。

“你之前跟我说的，不全是诡辩吧。你是不是想表达欲望和绝望会战胜我的理想呢。是啊，我得承认就是有这种情况存在才有阎魔存在的意义。道理每个人都知晓，可是哪怕一次次的重复一次次的述说都有人会犯同样的错误。将这些欲望和绝望引导的罪孽分辨也就是我们的工作。”

她顿了顿，又一次看向了我。

“所以我无意反驳你的这个观点，我认可并认同。我的问题现在也只有一个。你身上的那份绝望还会把你推向死亡吗？”

面对这个提问，我的答案早已了然。不过这是今日才有的答案，当死亡的机会和同伴一同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时刻，我有了这份答案。

“已经……不会了。四季大人真的很神奇呢，不只是知道自己当下最需要什么，就连他人当下最需要什么都认得清醒。这真不是每个生命都做得到。”

“是吗，不过你夸得太过了，我只是以自己的标准评判了黑白而已。”

“那也足够了。”

我们离开了妖怪之山之时，天色破晓，晨光洒向了天幕火红的云朵正在远处的天边飘过。黑暗会蚕食光芒，可光芒也能驱散黑暗，哪怕是再微弱烛火也能撕开一大片阴影。因而即便是光芒终会散去，黑暗终将其蚕食。但只要天幕之上有一丝光芒在试图亮起，那么它们就终究只能散去躲避。将天幕交给光明。

哪怕是毫无光芒的水底，也终会有一丝亮光偶然抵达。而黑暗中的那一丝光芒，必然愈发耀眼。

四季望着远处的朝阳，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就送到这里吧，回到人类村落之后要把伤口处理好，你自己医治也行，去永远亭更好。”

我看着已经不再右臂，只能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这种伤口我可处理不好，那么我就先去永远亭了。不用担心，我已经去过一次了，也知道怎么找引路人。”

听到了我的的回答之后，四季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回彼岸了。”

“那个，四季大人。”

“该改口了吧。”

看到她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不过也确实应当改变。

“四季。”

“什么事情？”

“下次来访的时候可以提前通知一下吗？”

阎魔耸了耸肩，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做不到。”

而后她就转身挥着手离开了。我也只能一人重新踏上了前往永远亭的道路。

……

返回彼岸的路上四季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向四周环绕了一圈之后闭上了眼睛，许久才睁开。

“紫，你在吧。”

境界在四季的身前不远处展开，紫不急不慢的从境界中踏出，只是脸上的杀意和憎恶早已不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那句话不只是给那个人类说得，也是说给我听得。为什么要单独见我。”

“不，没有这回事，单独出现只是巧合而已。我是来跟阎魔大人道个歉才出现在此，毕竟为了一个人类跟整个地狱势力交恶可太不划算了。还请原谅我随意掠走了灵魂使用的事情。”

“你的这种把戏对我没用，直入正题，你是想说那个人类的事情吧。”

虽然被这样逼问，但是紫的神色则更加自然了许多，她收起了折扇走到了四季身旁。

“我只是想要跟阎魔大人稍微聊聊天而已，不过既然提到了那么我就顺水推舟的讲讲好了，但还是先问一下阎魔大人你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了吗？”

面对紫的这种姿态四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再次皱眉然后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恐惧和信仰的集合体，是那些东西以他的记忆为媒介主动构造出的存在。借由这样构成的身体，他能对我们这种存在有强烈的亲和力，对幻想乡的特点有强烈的依靠性，顺带借此能直接知晓我们的名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只是这样的话，了解的还是不足够深呢。阎魔大人应该注意到他施展攻击的模样了吧，作为一个人类能在那种情况下直接使用出魔法或者妖术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那有什么奇怪的。”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四季还是闭上了眼睛，思考了起来。“或许他跟谁学过一点旁门左道呢。”

“哦？”紫挑了挑眉“那阎魔大人对那些魔法就没有熟悉的感觉吗？”

“熟悉的感受？等等……这么说……”

“正是如此，那不是她的魔法和妖术，是借用了你的力量和风见幽香的力量出现的产物，所以这个集合体的能力可不只是知道名字那么简单，知道名字只是能力的开始。那个身体会主动的掠夺周边的恐惧和信仰，保留其特征的时候将其源头更改为自身。”

看到了四季不可思议的表情，紫就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所以，名字和种族只是烙印的开始，能力的模仿甚至都是副产物。一旦他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力量如何使用，那他就可以轻易的替代任何一个妖怪或者神明，不仅仅是可以让对方就此消失，甚至是让对方化作他力量的食粮。那种索取没准会无穷无尽，永远都得不到满足。”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的能力继续苏醒下去终究会毁灭幻想乡？”

听到了四季的结论，紫莞尔一笑。

“我可没这样说过，不过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性，万分之一，不，十万分之一的可能而已，那种维持也只是让他存续继续度过身为人类的一生，那必然也会复刻人类的寿命。在有限的时间内他未必会吞纳到这一步。”

不过四季也当领会了这个可能性的用意，或许这个事情就是一个可能性，但是紫会阻止这个毁灭的可能发生。

“是吗，原来这就是你试探我的用意。想知道我究竟站在哪一方吗？可哪怕现在我真的了解了此事，我当时的立场也已经定下。你的试探又是什么目的。”

“……只是想和阎魔大人共赢而已，现在公正的你立场如何呢。如果阎魔大人阻止我，我也自然不会干涉来自地狱或彼岸的判断，绝不会轻易的出手杀死那个人类。”

说到这里紫停顿了下来，而四季也一声不吭。似乎对话就在此僵住了一般。不过这次的沉默并没有持续许久，紫很快就再次开口了。

“当然，我想你也不会仅凭我一家之言就轻信，所以阎魔大人可以监视着我，我也绝不敢在你的眼下做出违背约定的事情。”

终于阎魔开口了，语气中没有了先前的强硬。

“如果我现在做出了放弃的决定，那你会怎么做。”

“我是来和阎魔大人共赢的，只要你说出你的想法，我们就能一同谋求道路。无论是放弃，还是由你守护，又或者是教导他强大的力量。”

四季抬眉用鉴定的眼神看了紫一眼，而后从她的身旁走了过去，紫没有阻拦，而是看着她渐渐走远自己才悠然的回到了间隙之中。不适宜的晨风刮起，卷绕上一丝寒意。

……

而我则只是走在前往永远亭的路上，在妹红的带领下又一次拜访了永远亭。自然还是永琳接待了我。她明显对我受伤的原因感到了惊奇但是却没过问。而我也知晓了我能那么快恢复的原因，先不说有没有受伤的基本特征，即便是身体被开了个巨大的口子我的血液循环还在自然的进行。这种景象永琳也只能割下我烧焦的血肉，为我提供了可以快速痊愈的药物。

可就当我离开了时候我遇到了另一位来访的妖怪，虽然脑海中浮现了她的名字，不过却好似多此一举，毕竟我不太可能忘记她。

“古明地觉，觉妖怪。”

看着她正坐在永远亭的门侧好像在等待什么的样子，我本不想打扰。但想起她看到了那片地狱之后的景色又出现在了这里，我还是搭上了话。

“觉小姐，还真是巧遇。”

“……算不上巧遇。”她这样说着站了起来重新对向了我。“我在等你。”

“是吗之前的事情真是……”

她又一次打断了我，这次的打断更加匆忙。

“不是因为那种事情，我就直入主题了。离开幻想乡吧，你不适合这里。你的能力对于这个地方来说太过强大了，已经威胁到了这里。”

“……和紫要杀我有关吗？”

“在从你那逃离之后我遇到了八云蓝，紫的式神，因此我清楚了紫要做的事情，所以才能在这里见到你。而我也被拜托了一下……”她看向了我，娇小的身躯在此刻却有着不可置疑的强硬气场。“她们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离开的机会。我也希望你会如此去做接受这份命运与不公，重新去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位置吧。”

“……”

我有些愣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回应。毕竟在她面前我的遮掩，我的掩饰也是毫无用处的。但是真正的去说出内心的想法又是如此的困难。而她的第三只眼也终于因为沉默许久凝视上了我。只是这样又看了我一阵之后她却不自觉的微笑了，那份强硬的态度也随之消失。

“原本阴霾浓重否定自己的心，现在在自由的眺望远方，这样啊，你也和这个世界和解了吗，作为被厌恶者的一员。只是方式略微有所不同呢。”

这样说着没等我的回应，她就自顾自的迈开了脚步往离开永远亭的方向走去了，但我拦下了她，我还是拦住了她。

“你应该知道我在这里就说明她们已经动手了，而你也应该知道我只能存在于幻想乡吧。所以，最开始才不是警告，为什么要特地来安抚我，让我接纳怜爱这个不公的世界。”

“……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看到了你让我有些熟悉吧，同样的被厌恶者，同样的因能力被排斥，也让我稍微有些回忆起很遥远的事情了。明明同样只是度过了一个夜晚，却能踏上不同的道路。为什么我就没能相互理解……是不是因为我最终也没读懂她呢，明明我是读心的妖怪啊。”

她转过了头，用侧颜对着刚刚还在微笑的脸上此刻没有了任何表情。

“你是一个幸运的人，每当独自无法忍受的时刻，就有无数的变数开始引导你，相似的人不相似的人环绕在你的身旁牵动着你前行。这样想，如今能听懂人心的就剩我一个似乎也是必然。”

“你在说什么？”

这下她的脸上又浮现了浅浅的笑容，粉色的头发随着风摇曳。

“由你唤醒的故事而已，是我多事了，现在的你已经不在乎飘去何方了，我预祝你余生平安，还有……永别了。”

我的她的对话就在这里唐突的结束了，但是或许也一点都不唐突。我用左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其下之物尚在跳动。

觉妖怪的读心能力就是这般吗，没有任何掩饰，没法稍加辩解。被这样看光还真是全然的不自在，真让人讨厌。但是不知道为何借由她之口说出，却更能让我更加确定了方向呢。

我也真是个倒霉蛋啊。

……

之后我回到了人类村落，重返了平静的生活。开店，诊断，卖药。期间偶然遇到了华扇，我跟着她掌握了一种仙术，用绷带代替手臂的仙术，用来代替未能完全再生回来的右手。就这样我一直在村落中待到了秋季的到来，时间流逝又到了要上山的前一日。

那日的我亦如同往日一般的给他们分配者药品。

“一日一次，餐前服用。”

在将草药包装好，送走这位客人重新调和药品时候，门口又传来了另一人的脚步声。

“请稍等，入秋了有些忙，如果病情比较严重可以先去永远亭。”

“没事，我不是来看病的，所以在门口等着就好了。”

闻声我抬起了头，停下了手中正在调和的工作。她就这样在我的门旁坐下了，惹得路过医馆的人脸色都一沉随后快步离开了。我的脑海中也是不知道第几次回响起了她的名字。

“四季，你这样坐在这里我不好做生意啊。谁会拜访阎魔驻守的医馆啊。”

“那么今天就直接关门吧，他们不敢来就当没客人。”

她一反常态的话语夹杂着略显打趣的语气惹得我一愣，今天公正的阎魔这么好像耍起无赖了，这种话真的是四季能说的吗？

“你……你是四季吧。”

“刚刚那句话不正经的吓到你了？”熟悉的声音这才回归，是那个严肃庄重的声音。“在你们眼中我就一定无时无刻都那么古板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学会的开玩笑。”

“额……以后还是别做这种事情了，真的很吓人。”

“哈……”猛然间她走到了我的身前，用那个被她叫做悔悟之棒的东西狠狠的砸中了脑袋。“悔悟吧！”

“嗷。四季大人，这下多少带点私人恩怨吧。”

“不，这下全部都是私人恩怨。”

吃了这下之后我也只能捂住头，佯装悻悻然的将暂时停业的牌子挂上，关上了医馆的大门，。

“所以四季，你这次又是带着什么工作来的？”

听了这话之后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而是站在了我招待客人用的桌子旁边。我也只好先去泡了杯茶，而后邀请着她一起坐下。直到落座之后她才开口。

“我就只会带着工作来找你吗？作为朋友不就应该在空闲的时候互相陪伴打发时间的吗？”

“话是这样说……算了。四季想聊些什么，最近在彼岸过的如何吗？”

我把话题重新抛给了她，而她却愣住了，她小心的低了头用侧刘海和帽子挡住了自己的脸，苦思冥想了起来。

“果然你不带着工作，而是纯粹的来闲聊才奇怪吧。再说真的要闲聊，四季你应该早就来拜访过我了，从入夏到入秋这段时间，你不可能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吧。”

她没有回应我，而是把帽子摘了下来，悔悟之棒也放在了旁边小心的捧起了茶杯。吹了吹冒起的热气。

“你的手臂……”

“你是说这根绷带的手臂吗，是华扇教我的。”我小心的操纵着绷带散开又重新聚拢化作了指尖。看到了这一幕的她顿住了，我也了然她此行的目的。但我没有点破，我还在等她开口。她闭上了眼睛，许久才再次开口。

“我之前问过你，绝望是否还在环绕，那么你今天的答案是什么。”

“环绕再未有过，如今的我还在看着这个世界并接纳着它的夺取与馈赠，且怜爱着它。”看着她又沉默了，就连身体都轻微颤动了起来。我只能开口。

“四季，你果然也知道了吗，我死期将至这个事实。她们也跟你聊过了吗？”

“抱歉，明明一直以来劝你活下去，希望你活下去，希望守护你。但是现在的我……只能看着好不容易迎向新生的你，将走向往日的结局。为什么偏偏是你的能力会造就毁灭呢。”

“没事的。我的命运一直如此，我就是如此不幸。或许是因为我的幸运是因为见到了你们？能了却这份心魔我已经很满足了，而我这个已死之人也愿意接受回归我的终局。”

我慢慢的端起了茶杯小心的泯了一口，绿茶撒发着它独有的清苦。

“四季大人也见过飞蛾扑火吧，它们只是在实践着自己的本能，向着光趋近而后付出生命而已。我想因此来到生命最后一刻的它们对此并没有不满足的地方。如今的我在这幻想乡中便是飞蛾，虽然有些波折，但最终我感受到了温暖和幸福。”

“是吗……”她放下了茶水。“那我也就展示一次我的私心，以自己的本心推断这份是非黑白，并听从那家伙最后的暗示吧。”她重新带起了拿起了悔悟之棒。“虽然可能有些突然，但我一定要问你……”

她清了清嗓子，我的世界也仿佛在此刻静止了一般。我所追逐的火焰，此刻宛若在拥抱我，在回应我，将我那身上冰冷的命运焚烧殆尽。

“你愿意，跟我归去彼岸吗？不是以死者的身份，而是于我一同在彼岸住下，渡过余生。请相信追逐我的终局绝不会是死亡。所以，你愿意吗……”

那日到访异乡的旅客如何回应的似乎显而易见。

之后村落中一位医者失踪了，再也没人见过他。休业的牌子挂在了门上结上了蛛网，有人说他是采药的路上被妖怪袭击了，有人说他是被竹林中的存在看中带走了，也有人说他只是寿命将至悟道消失了，因为最后一日他跟着一位绿发的阎魔一同行走离开了村落。

但是那是什么样的结果也只有他才知道。他只是终于站在了自己的光芒身边换了个世间和角度重新接纳了自己的生活。三途川上那灵魂回归了肉身，十殿阎罗施下了罪与罚，然而也只是灵魂投入了六道之中而已，毕竟肉身早已脱离了灵魂。

绿发的阎魔握紧了身旁的人左手，指尖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面对这个脱离了轮回的存在，新的判决已经定下。以此地为起，以此地为终……

“你愿意成为管理幻想乡的阎魔，与我一同，驻守此处吗？”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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